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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行旅——张志中水墨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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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信息
展览时间: 2018/06/08-2018/06/17
开幕式时间: 2018-06-08 09:00:00
策 展 人:
主办单位: 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北京语言大学
承办单位: 大连中山美术馆
展览场地:1号展厅
展览介绍

大梦不觉——为张志中画展而作
                文 / 剑武


  因为年龄的缘故,现在看人说事,似乎都难免沧桑了。如张志中兄这般,人交往、画欣赏……已然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张志中一直在那儿读着他的书,不曾释卷,但他不是做什么学问,而是较多地转化为文学修养,近年则较多地转化为诗。这两年,微信发达,每当我写点长短句与大家交流,张志中多有和唱。其诗为格律诗,工整练达,字正腔圆,诗意了然。而书画界的许多诗词,虽也“五言”“七言”,套着词牌曲牌的,但大多不到位、不够味,不是平淡如水,系行止之流水账;便是佶屈聱牙,不知所云。更有甚者,则是标语口号式的,一如“文革”中的表态。

  这三十年,张志中一直在那儿想着他的事,不曾委顿。社会上的事,想着想着,想不通,或者是自觉无力回天,便一句粗口了结。艺术上的事,特别是为传统找出路、为当代找底蕴,捉摸别人、反省自己,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却也不可高高挂起,毕竟,他知道自己也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劳动者,光画不想不可能,光想自己不带着别人也不可能。

  这三十年,张志中一直在那儿看着他的景,不曾入流。他是北京语言大学的一级美术师,但是退休了,学院的事,看看即可。他是所谓实力派画家之一,他不喜以艺术凑政治的热闹,美术界的事,看看即可。特别是,对于艺术品市场,对于收藏群体,他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晃悠着脑袋。他想要自己门庭若市,但又放不下身段。他知道,这几十年修为的身段,也是在市场上吆喝的本钱。

  这三十年,张志中一直在那儿画着、拓着他的画,不曾停歇。他借用了木版水印的手艺,在一块纸板上,用刀刻着、用笔画着、用刷子抹着,然后用竹类宣纸附上,用棕毛刷子扫一扫、擀一擀,揭起来,看看效果,然后……满意了,放在一旁;不满意,再加点什么……如是,能得到几张构图近似,但效果不一的作品。大家都知道张志中是这么创作的,态度不一,然否不明,但他不管不顾,一直这么着。

  但是,在他这变化不大的三十年里,其实暗含变化,只是当变则变,如同一条大河,似乎流向未变,似乎波澜不惊,似乎单纯得很。放在这三十年的中国美术界里,他的这份沉着、这份厚重、这份清醒,十分难得,十分了得。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西方现代艺术蜂拥而来,中国现代艺术揭竿而起,张志中是北京“星星画会”之一员,不久却是隐身而去。20世纪90年代初,复古之风兴起,“新文人画”参差耸立,张志中因为在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外国留学生中国传统文化而早起一更,自觉其不甚新鲜。因为主流展览的需求,因为市场人士的选择,以写实为主体的学院派艺术“复兴”,至今不萎。张志中也在学院教书,但不在那些以老大自居的美术院校,也因为几次出国展览而在精力上无暇相随,精神上难以相随。

  没有跟风,更没有随风起浪的张志中,从现代艺术思潮中折返,但也不是背叛。参与“星星画会”的初衷,是以美术之力起思想解放之潮。思想解放者,是从以“文革”为代表的“极左”思潮中逃脱出来,是从以“反右”为代表的“左倾”阴影中逃脱出来,是从“打倒孔家店”(思想上)、“打倒四王”(美术上)、“打倒二王”(书法上)的历史偏执中逃脱出来。落实到艺术上,中国现代艺术虽然也如西方现代艺术一般,有的弥合混淆了艺术类别之间的界限,个别的甚至弥合混淆了艺术与生活之间的界限,但多数还是着眼、着意于艺术思想的开放性方面、艺术创作的个人化方面,中国的历史文化渊源与广大人民群众的审美趣味与能力尚未给中国现代艺术提供西方现代艺术拥有的土壤与天空。张志中的追求与创作正是在这个驿站上扎营了。开始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如今,张志中当年借用中国传统木版水印、借用西方版画而开辟的画版水墨,成了浩荡队伍中的一员,不甚突出了。但是,这三十年来的沉着何其难得,何其了得!

  受文学前辈方纪、冯牧的影响,张志中的文学兴趣十分浓厚,常年不懈的阅读与积淀,又使得他的文史修养比较深厚。也许是20世纪90年代初“新文人画”的发起者是他的同龄人,或者说,张志中心中与眼中的文人是如方纪、冯牧般“五四”后文人,而“新文人画”发起者心中与眼中的文人是“唐宋八大家”为源头的“五四”前文人,期间的距离可以说上千年,所以,张志中的兄弟们有侧身“新文人画”的,但他从头至尾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张志中在自己的创作中与“新文人画”有并行不悖的时候与点位。他用了西方版画的技法,也用了民间木版年画的技法,重要的是,他始终在自己的作品中,保留着古之文人的那股清气、那股逸气、那股戾气。清而不浊,逸而不俗,戾而不服,三十年来一直如此,何其难得,何其了得。

  也因此,张志中的创作没有边缘化,但其作品却是被边缘化了。全国性的展览,他曾经参加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重大主题的群体创作,他没有积极响应,也就无从“应征入伍”。他是一介书生,一介布衣,一个单纯的艺术家,如果应试了、应征了、应召了,自然就难以独立,自然就难以矜持,自然就难以自在。这是他的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他的顺其自然而得之,但是,他的思想与创作是历史形成的,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冷暖而有较大的改变,其作品中对于理念的选择与展示,对于人生的审视与表现,对于审美的追求与放纵……这些基本的东西却是在那儿一如既往地起伏着、穿梭着、交织着,花卉如此,人物如此,山水亦如此。粗略而言,其花卉,主要是荷花,意在荷塘,意在荷花、荷叶、荷茎与湖水一起、一派、一望无际而形成的某种气势,风斜雨狂,我自巍然不动,我自凛然不惧,我自超然物外。其人物,多为女性裸体,以及强化其性欲的奔马,这几年更多是女性裸体与河岸。一般而言,这是艺术家对于性、特别是女性之性的认识转换了,也就是说,女性已然有了更多的母性。母性之于女性,似乎更具象些,更具体些……是什么导致了他的这种变化?可以讨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曾经在他的身体中、思想里、构想内的那些青春期的躁动与骚动似乎沉静了。也许因此,他曾经以自己的特有方式不时表现的西方古典绘画中常有的“风景”,近期转换成了中国传统绘画中常有的“山水”。“风景”与“山水”的异同众说纷纭,窃以为还在于“风景”在“观”之,“山水”在“游”之,主体也包括艺术家的面对之的心态、心情与心思是不一样的,最少,前者外在些,后者内在些。在张志中的由“风景”到“山水”的变化中,主要体现在前者是特指,后者是泛指。在当代中国山水画系统里,变传统的“泛指”为“特指”,可以归结为受西方古典写实绘画的懒汉状态许多年来为人们不耻“臆造”而遮盖了。所以,张志中的这种由“风景”到“山水”的变化是值得重视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若干若干年后,我们今天所谓的主流是真正的主流吗?或者说,这人多势众的主流还这么人多势众吗?我们今天所谓的主体还是真正的主体吗?或者说,这振振有词的主体还这么振振有词吗?近二百年来,由晚清到民国,由民国到如今,单纯从市场来看,变化惊人,内存的动因是什么,需要我们探求,但是,对以往的探求也不及为未来作选择更重要,更性命攸关—未来的主流为何?未来的主体为何?

  当然,这选择是主管人的事,是史论家的事,是收藏家的事,是投资人的事,作为艺术家,如张志中这般不管风吹草动,不管风起云涌,我自大梦不觉,甚好! 

艺 术 家
张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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